秋水怪

仿声鸟之死(脑补的指珊结局)

这儿几乎是红堡尖塔内最为简陋的一间,凛冬将至,或者说已经降临,拱形破窗里呼啦啦灌入阵阵寒风。

远眺过去,昔日炎夏里沿河浣衣的妇女们都如同沼泽地里的枝叶一般,躲在了乌漆麻黑的屋子里,不敢出来,长街走巷,越过几处檐角,依稀可见几名御林铁卫换了一副新装,正懒散的走走停停,恰好经过一所圣堂,那里坐落着天父与圣母,还有其他的几位神祇。

忽然外面传来阵铁锁松落的响动,接着吱呀一声门开了。

小指头于是收回目光,他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冷了,此刻就是想笑,也只有一张苦脸。

来人叫退了陪从的侍卫,坐在床边的一张小桌子旁,她四周打量了下,房内虽是破旧,但却是干净,跟眼前这人的穿着打扮很是相衬。

他低头摸了摸再也无法修理的胡髭,敛眸回身,坐在了红发女人的对面。

“你可知罪?”珊莎问道。

“什么罪?”小指头没看她,只倚着墙,盯着床边露出的一根麦芯。

“叛国罪。”

“不,”他感到暖和些了,便挑眉笑了笑,笑意未达眼底:“我从没背叛过你。”

“你背叛了我丈夫……”

“……”小指头听这问话顿了良久,迟迟不答,只拨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。

“我以为你已经学到了一课。”珊莎记得一年前,布兰当庭揭穿了她父亲之死的真相,她权衡利弊,以功过相抵的理由将眼前这人赶回了赫伦堡,并下了禁令永远不得他踏足君临一步,权力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吗?重要得不顾生命的危险也要拼力一搏?

“只要你不说,就没人知道……”

对面男人轻轻说道,布置得这样好的一场棋局,能瞧穿的只有最了解自己的人,他早就知道,珊莎一时也沉默了。

过了会儿,她说:“你本可以在赫伦堡安享晚年,为什么仍要孤注一掷?”

她脸上染了些怒气:“我从未想过,连你也有这么愚蠢的时刻。”

培提尔忽然笑了,一瞬间想起了过往的很多事情,他摇摇头,道:“我有什么选择呢?这场赌局,是我输啦,珊莎……”

他的神情轻松得像是输掉了十枚金龙,这让珊莎感到鼻子发酸,而明天,便是他的行刑之日,刽子手将砍下他的头颅,那样的死亡一点儿也不体面。

“是你…是你将我送了出去,还记得吗?”她将手边的酒瓶拧开,给他倒了一杯。

“所以你选择了他。”

“不,我选择了我的家族…”倏然一滴泪从珊莎眼角滑落,她苦笑了声:“我别无选择。”

小指头接过酒杯,一饮而尽,喉咙像是被火烧过般灼热,辛辣的液体呛得他满脸通红。

“家族…”他喃喃道:“你很像凯特……”

“我与我母亲不一样……”

一瞬间小指头想起了自己十几岁在奔流城的日子,原来辛苦攀爬了半生,却一直没走出那晚,从不服于血统、出身,到现在屈膝于此,一切都没有改变,一切都没有选择……

“很久以前,有一场决斗,珊莎,现在我才发觉,那天死亡的男孩……”他看着那双美丽的蓝眼睛,接着说道:“其实一直在与不同的人决斗……从未停止。”

他又斟满了一杯,仰着头,看着她,一饮而尽:“谢谢你,让它完美落幕……”

“我母亲从没爱过您……”她发着抖打落他的酒杯,竭力忍住哭泣:“别再喝了…”

“珊莎……”他声音虚弱了几分:“像往日在鹰巢城一样,就像那样,与我打声招呼,我可从没将你当作王后……”

“父亲……”

“不…不…是培提尔,叫我培提尔……”

“……培提尔……”

“不要哭,珊莎……”

“培提尔……”

“我从不怪你……你知道的…你应该多笑笑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“培提尔!”珊莎叫了一声,过去搂住他轻轻的身子。

“我不放心……珊莎…珊莎…”男人呛出一口血来,满脸都是泪水:“我不是故意将你嫁给……”

“我知道…我知道,培提尔…”她不禁伸手将他脸上的血抹去,泪水也抹去,可它们却越流越多。

“我有一个秘密……但说不出口,可我知道…你明白的…”小指头倚在她怀里,摇摇头,气若游丝的恳求道:“和我聊会儿天,珊莎……”

“好,好…”她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了,心中疼得厉害,哭着自言自语道:“培提尔…好久不见……你看起来清减了很多,要记得按时吃饭,气色才能好起来……明天我们去东边的那块山谷吧……雪融化后,开出的花特别漂亮,我带了两块柠檬蛋糕,你一块我一块,比月门堡宴会上的还要美味…”

如果没有仇恨与阴谋,我们……你也会理解我的吧,培提尔……






带入了大神的岑树滩理论~

评论(4)

热度(36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